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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:MenClub John Chan  圖:MenClub
POSTED ON 30 Oct 2014
有冇試過剛睇完一齣電影,情緒仍很高漲,十多二十分鐘後,腦裡突然像真空似的,之後,開始有點累?

那種感覺就像到外邊吃晚飯,吃著一家愛用味精的食肆,吃的時候好像很美味,大啖大啖的嚙,吃得飽飽。然後,在回家路上開始口喝,腦子也有點模糊,還打呵欠。

用食物去比喻《點對點》,它是一味鹽油䓤花蒸豆腐,沒有令人食指大動的調味和挑起食慾的五顏六色,有的是淡雅和大量讓你思考的空間。導演黃浩然話:「呢套戲係拍俾鍾意諗嘢嘅觀眾睇。」



認識《點對點》導演黃浩然始於2010年,那時大家在《車主》雜誌工作。他是非全職編輯,平日還要兼顧影像製作的生意,興趣及「爛癮」驅使,也參與曲棍球教學(他曾於2004至2005年期間,代表香港出戰全運會),很忙,忙到經常遲遲未交稿。作為同事,我覺得這個人有點亂,有時也很性急,所以,他能夠拍到這種有slow living味道的電影,讓人看得舒服,的確令我有驚喜。

訪問期間,黃浩然忙於教修讀電影藝術課程的學生做劇本presentation。老老實實,可以教埋學生申請香港藝術發展局資助的「填表」技巧。


黃浩然1971年出世,43歲,現職公開大學人文社會科學院講師。1993年畢業於演藝學院(修讀電視電影)。我以似熟賣熟的態度問他,畢業廿年,四張有三才首次執導電影,可會感到羞愧,感到「醜」。他爽快地答:「醜!好醜!(你要照寫!)」無往績,人家可會問「呢個係乜水?」「我個名已有優勢,同演員黃浩然一樣,人家還以為黃浩然演而優則導。」
再追問,原來黃浩然同屆同學,有不少都已是電視台新聞部的製作高層,那麼,有沒有同學仍在從事電影製作?「以我印象,應該冇,可能只有我。」說到至此,彼此對話突然dead air。老實講,他這樣的答,感到羞愧的應該是我。

「高主教」的鑽窿歲月

《點對點》的故事意念始於九十年代末,那是黃浩然與當時的同屋兼同學陳德松一齊構思。「我是高主教書院舊生,那時很喜歡在課室的寫字枱上篤窿鑽窿,無聊嘛,鑽穿後,有時當作筆架,又或將擦膠碎填窿,再滴白油(塗改液)填平,然後用木工課堂的挫刨滑……」呢個人果然癲得幾認真。「讀演藝時迷上日劇及日本電影,尤其岩井俊二的作品,陳德松話有套台劇,講學生在枱上篤窿,原來係觀星圖,覺得好浪漫,大家開始構思……」這樣的構思/故事一直被「閒置」多年,直至2012年離開《Top Gear極速誌》才重新整理。



碌爆人情卡

談到拍攝時最大困難,原來係錢。他笑稱自己拿不出錢,事實上也根本無錢。「香港藝術發展局(HKADC)資助40萬,連計我們籌得的,共230萬。但這筆錢仍比人家少近一半。」資金有限,唯有大量打人情牌,包括主角陳豪。「我們相識於徐克的電影《刀》,那時他是第二男主角,我SMS向他講述《點對點》的故事,他一口答應,睇過full script後話更話不收片酬,但要分紅,這個方案後來被經理人(TVB)拒絕,最終三分一計片酬,三分二分紅。」






負1.5

問黃浩然點睇被公認為好男人的陳豪,佢話:「佢的確好nice,拍攝過程與現實生活都係,而且佢係好有心要做個好男人,不會令人不快或有機會得罪人,我相信大部份人都做唔到。」我要黃浩然自評《點對點》,他給予70分,再要他自評是否好男人(正5最好,負5最差),他一口否定,計分數,「極其量只有負1.5」。我再認真請他自評樣貌,能否稱得上「靚仔」,他竟然話「中上」,還說畢業後進入有線電視工作,賴汝正建議他由節目助理轉做幕前擔任主持;後來到商台面試節目監製,葉漢良建議他轉做DJ……OKOK。靚仔這回事,我真係唔識!無意中見到他雙手竟相當滑,分分鐘比同齡女人滑。




「我估我哋贏」

《點對點》反映了導演對香港的情懷……七、八十年代的銅鑼灣大丸(Daimaru)百貨、兒童樂園,還有1982年的世界盃吉祥物Naranjito及八十年代的富士(Fujifilm)相機等。我請他預測當前佔中的結果。「我估我哋贏,而且不會贏得慘烈,不是靠智破,而是純粹鬥長氣,北京覺得『樣衰』夠,要止蝕,可能是100日,或來年初,最終頂唔住。但係,我唔覺得我哋所有嘅要求可以一次搞掂晒。」另外,他估計留守佔據馬路的巿民隨著日子會減少,減少至不成氣候的地步,警察將以簡單清場方法結束今次運動。




Target audience去了佔領

香港情懷,理應最啱當前timing。黃浩然的睇法剛好相反:「自從佔領開始,電影票房下跌30%至50%,而《點對點》的target audience,正正就是參與佔領的巿民。」「要去佔領,當然不會入戲院。難道你覺得他們會跟一同佔領的朋友話:『喂!我要去睇戲,行開一陣先』,儘管我一廂情願覺得緊張近一個月,睇套戲輕鬆一吓是好合理。」

呢個月日日望住四格Mon,金鐘、旺角、Now加Cable,真係有啲攰,我諗我係時候睇套戲鬆一鬆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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